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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节 素养教育教学论(全节)

来源:端阳史志馆   作者:sheguogang   点击:998

第二章“素养教育”的思想观点
 
第五节  素养教育教学论(全节)
 
 
    罗辀重的素养教育由两个方面构成,一是教,二是育。教,就是教学。
    素养教育之教学,就是教学生学习为人的各方面的有益知识。教学的内容就是“五育”,即群育、德育、体育、智育、美育。每一育均有其课程、科目。罗辀重在《一个乡村小学的写真》中,专门设“教学”一节,分四个方面(即党义方面;文学及社会科学方面;生活技能科学方面;体育音乐卫生方面)介绍了他主持的陶龛学校的“教”。
    罗辀重在陶龛学校实施的素养教育之教学,无论在课程设置、教材选用,还是在教学方式、方法等各个方面,与当时的其他学校相比,均有其独特之处,至少有七大特色。
    一是课程设置均为做人教育之“必须”。
    罗辀重认为,学校教育的根本的错误,就是“把教育‘狭义化’到知识贩卖。学校的全部工作,几限于上课,应付考核。每期课程,多至十几种,每周上课钟点,多至三四十小时。教员力疲于讲,学生力疲于听。于是做人的道理全不讲求”(1943年5月18日《陶龛旬报》“教育哲言”)。
为了纠正这个根本的错误,罗辀重主持的陶龛学校设置的课程均为做人教育之“必须”, 课程数低年级六、七,高年级也不过十门。师生们在教学室上课、听课的时间,每天不到5个小时,从末有教师“疲于讲”、学生“疲于听”的情况发生。
    “党义”方面,按照国民政府的统一规定设置,并按规定在高年级(小学四、五、六年级)每周(在陶龛学校是每旬)开两小时的党义课,由执有党义教育检定证的国民党员教师罗绍业、罗昆居两先生担任教授。1938年后,“党义”改为“公训”。罗辀重设置的素养教育的第一门课程, 无论是叫“党义”,还是叫“公训”,实质上都是在进行“血性”教育,而不是进行国民党的“党性”教育。“血性”,即“孙中山先生所称许之吾国固有之美德‘信义’”,这是做人第一位缺少不得的。他在《一个乡村小学的写真》中说:“中山信徒的打头的第一个德目,是‘中山信徒应当是忠实的’。这与我们的校训‘血性’含义相同……”
    文学及社会科学方面,有“国语”课,内含“作文”、“习字”。在当时,不少小学“把习字一科,作为填满时间表的一种装饰品,先生无一顾问,致好些小学毕业生,尚有写不成字,而为社会所诟病的”。 罗辀重认为,“习字”是“小学生最宜注意学习的一科”。他主持的陶龛学校的“习字”科,“除国语教师随时指导习字外,另由唐均尧先生每日规定时间,讲授书法,复巡视各生习字,加以个别指导”,还举办“习字”比赛,“以提高学生对习字之兴趣”(《写真》)。陶龛学生的字最差的也比一些学校写得好的学生强。我有幸复印到一本陶龛学生的“音乐听课笔记”,看了那用毛笔随手记下的听课笔记,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,只怕当今有些书法家的字还达不到这位12岁小学生的水平。陶龛高年级开有历史地理,1938年后,合为“社会” 课程。六年级及补习班,每旬还由罗辀重先生授有一点“英语常识”,这也是做现代人所必须的。
    生活技能科学方面,有“数学”、“自然”和“工艺”课程。“数学”,内含“算术”和“珠算”。“在乡村中,就应用方面说,则珠算实较笔算为重要”,故罗辀重“极注意珠算之指导和练习” (《写真》)。“工艺”课程,与数学一样,都是人生活上“必须”之“真确而又实用的技能”。 陶龛学校从创办之日起,就开设有手工课,1930年改手工课为“工艺”,并发展成一种课内外结合,教师学生同参与的职业陶治活动,几乎所有乡村当时和未来发展需要的项目都尽量设置,如图书馆学、公文程式、画地图、簿记,自行车驾驶、修钟等;抗战时期又增加急救法、防毒演习等项;有的项目如印刷、刻字、缝纫、照像等还纳人消费合作社直接营业,洗衣、理发等则与学生的自我服务劳动结合,园艺、饲养猪、兔、鸡、鸽、鱼、蜂等项则同自然课的教学相街接,作为农业实习进行。
    体育音乐卫生方面, 有“体育”(含卫生)、音乐、“美术”课程,也都是人生之“必须” 。卫生虽然没有列入课表,但学校非常重视。陶龛学校“每期开始的新生,占三分之一以上。有来自乡村的,有来自城市的,长幼也不齐,对于卫生的习惯,完全没有养成民”,始业的一二旬,他们“差不多随时随地,要指导新生”讲究“卫生”(如不随意涕吐;使用公筷分食;餐后漱口刷牙;墨污手指立即洗涤;勤剪指甲;不随手抛弃字纸瓜壳;常换内衣自己洗浆;开着窗睡;晨起折被挂帐;起床后不再入寝室;热天勤淋浴,冷天勤洗脚等),使他们与老生“同化而成习惯” (《写真》)。
    二是“施教不限于校内,教学不限于课堂”。
    陶龛学校的师生每天在教学室正式上课、听课的时间不多,但老师施教、学生受教的时间却很多,几乎是随时随地。这就是陶龛“教师聘约”的特殊规定:“施教不限于校内,教学不限于课堂”。
    罗辀重主持的陶龛学校,师生施教、受教主要不是在课堂上教师动嘴讲,学生用耳听,而是师生课内课外都要动脑想,动手做。学校各科都有户外实习课,如:算术课数禾蔸、丈量测算田亩、估计产量;自然课低年级重观察,采集标本,高年级调查乡情,进行实验。春季植桐、夏季救青、秋季助收,这些都是师生一齐出动;学生旬假日回家,也都必须了解农事、行情、乡风、民俗,还要分送报纸、宣传时事,回到学校又要用各种形式作出报告、讲述体会。这些都是教学。20世纪30年代末求学陶龛的天津校友周筹添,在他的回忆录《忆敬爱的师长—辀重先生》中说,有一次重九登高,他因为两眼看天,踏上了一颗圆石,站立不稳,是辀重先生双手把他扶住才没有跌到。辀重先生随后就问他:“你在天上看到了什么?”一步一步让他懂得了成语“秋高气爽”。他说:“小小年纪,能听懂这样的成语,并终生不忘,辀师的启发诱导、教导有方,真使人折服。”
    这种教学,不仅在学校课堂外的附近乡村、山林、河边,而且也在远处高山、城市。1935年,陶龛学校高年级学生登上了南岳山祝融峰绝顶,并留下了一张照片。他们是在旅游,更是在教学。
罗辀重在《师范教育放言》中提出:师范学校教育“各种小组研究会,愈多愈好,各就兴趣组合。每人加入之会,亦愈多愈好”。他在陶龛实施的素养教育,就是这样。陶龛学校有各种各样的课外活动研究小组,其组别据1931年湖南省教育厅嘉奖陶龛学校的报道记载不下30种,几乎所有乡村当时和未来发展需要的项目都有,如图书馆学、公文程式、画地图、簿记,自行车驾驶、修钟等;有的项目如印刷、刻字、缝纫、照像等还纳人消费合作社直接营业;洗衣、理发等,则与学生的自我服务劳动结合;园艺、饲养猪、兔、鸡、鸽、鱼等项,则同自然课的教学相街接,作为农业实习进行;抗战时又增加急救法、防毒演习等项。这种课外研究活动小组,打破班界,各就兴趣组合,一人可参加多个小组,学校每天至少安排有一个小时的活动,有时还成天甚至几天的连续活动,教师自然参与其中,师生的兴趣都很高。
    20世纪30年代求学陶龛的台湾校友刘鲁玉说:陶龛“像大学一样有各种社团”,“在辀师的倡导下,设有各种课外活动。我参加了无线电收音机组。这组由辀师亲自教学……上过这小组课的学长,一定能记起辀师的音貌……各个朝代或时代,都可能有令人敬仰的人物,辀师是我们终生最虞敬的人”。
    20世纪40年代求学陶龛的湖南涟源校友周正初先生,在他的回忆录《难忘!难忘!终生难忘!》中说:“陶龛的课外活动是丰富多彩的,全校学生都参加”,并有“老师指导”。他印象最深的有两次。一是“1949年重阳节是旬休日,紧接着是“特别日”,连搞两天课外活动”;二是“有一次,彭科凡先生指导我们做玩具。他先问我们飞机靠什么在天上飞(当时尚无喷气式飞机)?轮船靠什么在水里走?然后拿出“竹蜻蜓”作解释。过两天还让我们比试谁做的飞得高。我做的点了红兰墨水点,翅膀’做得最薄,当然飞得高,且现三色圆圈,有的同学很羡慕,又做了几个送他们”。他说:“陶龛的课外活动,对我日后摘篆刻,搞竹雕、石刻,做教具,做木工,乃至以多种职业谋生都有积极的影响”。
    三是过节、比赛,旬旬都有。
    素养教育的教学一切都从儿童的实际出发,特别注重儿童好游戏、好玩耍的天性。中外历史上和中国民间风俗中的各种节日、纪念日,凡对儿童身心健康有益的,罗辀重主持的陶龛学校都要纪念,都要庆祝。
陶龛的节日、纪念日特别多,每旬都有,有的一旬还有好几个。重要的节日、纪念日,在陶龛就有20多个。如元旦节、春节、三八妇女节、植树节、四四儿童节、清明节、五一劳动节、五四青年节、五五节、母亲节、端午节、音乐节、乞巧节、教师节、中秋节、美术节、重九节、双十节、清洁节等。在陶龛,有的同一天有两个节日,如元旦节同时也是陶龛校友返校节,清明节同时也是音乐节,美术节同时也是体育节;有的一个节日有两次,如清洁节,每年5月5日一次与“五五节”同日,每年12月5日一次。学校师生编有《节类词典》。
    陶龛节日、纪念日的纪念、庆祝活动,大都与中心教学旬会和中心训练月会一并举行。它既是在纪念和庆祝,也是在进行教学。如:为庆祝母亲节,罗辀重自编了“公训教材”《孝?不孝?廉?不廉?》。教材首先讲了两则故事,一则是三国陆绩在舅舅家偷了两个桔子准备孝敬母亲,被舅舅发现。另一则是晋朝陶侃在浔阳县令任上贮藏咸鱼送给母亲下饭,被母亲退回。教材最后说:“小朋友,我们要孝敬母亲,原是对的;但用‘无礼’、‘不廉’的方法去取得一些东西孝敬父母,这就大大的不对……陆绩想要把桔子给母亲吃,尽可光明正大地向舅舅说明,何必偷偷摸摸?陶侃想要安慰母亲,只要为国建立大功就好了,何能把公家的东西作私用?”
    陶龛节日、纪念日的纪念、庆祝形式,主要有三:
    一是各式各样的报告、演讲。每个节日、纪念日,都要明了节日、纪念日的来历和意义。它有时由有导师报告,有时则由学生演讲。陶龛学校自1922年首次聘任女教师任课后,每年3月8日都给女教师放假,以示纪念“三八妇女节”。进人30年代后,陶龛女教师、女学生日益增多,对妇女节也就更为重视。1938年,陶龛女教职工、女学生达60人,均打破了以前的纪录。这年3月8日,女教师、女同学及女工友,于下午在爱迪生院举行了隆重的纪念会,女师生员工畅谈“三八妇女节”的来历和意义。1943年,该校纪念“三八妇女节”还举行了首次升旗礼。升旗后,由王纯懿先生略述三八节之历史与意义。学校还在校图书馆内专门陈列有关妇女的书籍、杂志、图片等。当时,为节约煤油,该校规定夜不点灯,但为庆祝妇女节,特地允许夜中燃灯,供全体女同学阅读。
    二是各种各样的游艺。这些游艺活动中,大都有猜谜一项内容。该校所采用的灯谜,大都是古今名谜,也有一些是陶龛师生自编的,其中就有以学校主持人輈重先生为谜底的谜语:“水陆并行,日行千里。(輈重)”1940年秋天,有个叫朱纯江的小朋友进入陶龛。在求学6 年中,他最喜欢的是学校猜灯谜的活动。1990年,他在“回忆录”中写道:“学校经常举办的猜灯谜活动,培养了我终生的业余爱好。我开始参加时还只有8 岁左右,在学校光明厅里悬挂着各种绚丽的五彩花灯笼,每盏灯上有一条灯谜,谁报出答案,猜对了就把谜条撕去,凭条领奖。记得姐姐将我骑在她肩上,猜着了,我去撕那谜时那种高兴劲、自豪感,一辈子难忘。虽然一个晚上得到的奖品也不过三五支铅笔或石板、橡皮等,但这活动,培养了我的智力和爱好,使我更喜读各方面知识书籍,爱动脑子去思考各种问题。直到今日,我还经常在节假日参加市里、单位的猜谜活动,在江西省电视台猜谜中多次获奖。我还常搞灯谜创作,在《智力》杂志、《中国报谜》……及全国一些兄弟市灯谜组织的灯谜刊物上发表过许多谜作… … ”
    三是各种各类的比赛。陶龛节日、纪念日旬旬都有,有的一旬还有好几个,因此其比赛活动也旬旬都有,有的一旬也有好几类,有体育类的、音乐类的、游戏类的,也有演讲和辩论比赛。1947年校友返校节,陶龛学校举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“辩论会”。论题是:“原子能的发现是造福人类,还是危害人类”。刘国璜为正方,陈里英(又名楚平)为反方。这种论辩是陶龛学校在以往开展演讲比赛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。它是集道德涵养、文化积累、知识结构、逻辑思辩、心理素质、语言艺术、仪表仪态等于一体的高水平的综合素质的较量,是一般的演讲所无法比拟的,是对各种知识的综合运用,是对各种知识把握程度和运用水平的有力检验。
    1943年3月8日的《陶龛旬报》,在“本校旬事’’中记载了该年“元旦节”的盛况。文章说:“31日除日,全日中儿童忙于扎花灯,选举32年新职员,正午将3个食堂的师生及在读同学合并在一起(纪念堂)吃大团圆饭,盛况空前,下午举行全校大扫除”;“除夕,花灯在校内游耍,特点是不放爆竹,但仍一样热闹”;“元旦在雾中行升旗礼及晨跑”;“上午举行庆祝仪式,44班32号谭湘藩任主席,彦谋先生说元旦与文化劳军之重要性,新自江西回来之罗光碌演说赣南各县之新年风习,后受勋……最后行文化劳军献金”;“下午开第七届校友返校大会于校友楼”;“下午有团体操表演、跳高跳远选优及庆祝元旦游艺大会”;“傍晚,花灯队出发自鹭湾各商店民家贺年,并筹文化劳军款”。
    20世纪20至40年代,中国广大农村大多重视春节,尚未有过新年“元旦”之习俗。但由于陶龛学校的影响,白鹭湾一带农村早就养成了过元旦的习惯,并且切实厉行节约,讲究保护环境,不燃放烟花爆竹。
陶龛节日、纪念日的活动,虽然有一定的程式,但决不流于形式。纪念活动的内容常新,师生们总是在严肃的纪念活动中得到娱乐,又在娱乐中增长知识,学习本领。他们,学是玩,玩是学;愉快地学就是玩,有益的玩就是学。
    四是教材自编、自选。
罗輈重认为:“学校对于学生,不应仅拿纸片上的呆板知识来教授,是要教授他们各种真切而又实用的技能,叫他们去活用知识”(《写真》);“对灌输儿童之材料,总以适合儿童心理、儿童需要为原则,切忌勉强灌注,或以成人眼光看待,强以所难”,而“各书肆所出教科书,多是闭门造车,与现实生活隔离;程度深浅,更漫无标准” (《救救儿童》)。因此,在实施素养教育时,他对教材的选用非常重视。
    1937 年以前,陶龛学校的教科书与各地学校一样,主要是采用国民政府教育部规定之教材。但他们对于育部规定的“小学用各种教科书,总觉不便活用,不合乡村现实生活,采用时很费考虑”( 1937 年12 月18 日《陶龛旬报》“校闻”)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,罗輈重采取了两大措施。
    一、自选补充教材。陶龛学校因“学力经济时间所限,不能自编教材而勉强采用”“误谬很多的教科书”时,便于“书外搜集补充教材”,数量“几占二分一以上”;“在国语方面:低年级,由指导“党义”的傅月恒、罗彦谋两先生采用融化党义的民智国语读本之外,还选了些本地的儿歌、故事等;高年级,由周均、罗春驭、罗昆居各先生教授新小学高级国语读本及新学制高级作文教科书外,又授以应用文件和新近发布各种宣言之类,并指导阅报。社会科学方面:则多采本处之乡土历史地理,及本乡之农村生活及经济情形为补充教材。高级地理教授唐君尧先生,因小学用之地图太贵,特指导学生,用本国纸自画,教学到某处,即画某处之图” (《写真》)。当时在陶龛任教的中共地下党员李品珍说:“輈重先生对教员的工作很少干涉。教师采用什么教材,均有自由……”,“但另一方面,政治上反动的人,輈重先生也不管”。李先生所说的“政治上反动的人”,指的是陶龛的国民党员教师,这说明:当时的共产党和国民党,还有一种共通的东西,符合罗輈重素养教育的要求。
    二、教学以实际应用为主。罗輈重强调:“教科书只能作参考用,切勿视作神圣不可变易,教科书怎么说就怎么教。”(《救救儿童》)陶龛学校算术指导刘孟亮先生,深感如果“指导者只知按照教授书的老组织,死教算法,全不注意活用;致儿童始终不明了数的观念,不能处理数的问题,遂等于英语一科在小学之白费脑力,而成为被咀咒的东西”,便“采用社会化的算术教科书一套,一以实际应用为主,力求教了,学了,就能用,遇到当前的数的问题,即鼓励学生就所学得的数理,去自求解决。这样,学生学时不感到枯燥,学后随时有应用的机会了”。为了改变“英语” 被人“咀咒”, 罗輈重所搜集的“英语”教材,都是“人人必须知道的”,如“邮票上之英文、邮戳上之英文地名、铜元上之英文、银元上之英文、挂历上上之英文、教科书版权页上之英文”等。(《写真》)他教历史,就教学生编《人物辞典》;他代自然课,就带领学生到附近山里采集树叶标本,标明针状脉、网状脉、平行脉等科目,举办树叶标本展览会。
    抗日战争爆发后,罗輈重对国民政府教育部规定之教材“更觉不适于用,并且上海失陷后,书物来源已断”,无法购办,于是“发起自编小学用抗战活叶教材一套,分高、中、低三级.各科内容均以抗战为中心,丝毫不抄袭现有之教科书” ( 1937 年12 月18 日《陶龛旬报》“校闻”)。
    从1938 年上学期开始,陶龛学校国语、社会、自然、卫生、公训、工艺、音乐等各科教学,均使用自编教材,附近学校也纷纷到该校预订、购买。抗日战争胜利后,该校除有选择地采用全国统一教材外,仍主要是使用自编教材。参与教材编写的,除本校教师外,还聘请社会上的一些知名人士,如张天翼、严怪愚等。这些教材许多首先在《陶龛旬报》发表后,再由陶龛合作社印刷出版。教材内容密切联系农村实际、学生实际,富有思想性、科学性、可读性,很受本校师生和其他学校师生的欢迎。
    罗輈重先生自然是自编教材的主力。1940年,他编的《作文讲话》,真让人感到耳目一新。他没有讲要学生如何作文的大道理,只强调作文需“注意‘两忌’、‘三此’”。“两忌”是:一忌“言之无物”,“空空洞洞写了一大篇,人家看了,不知你说些什么”;二忌“人云亦云”,“人家已经说过的话,实在不要你再说了”,“引用别人的话,当然可以,但只能摘要,并加引号”。三此是:一“此时”,“作文要注意时间性”,“如你作文是今年五五写的,那么在五四不能用,五六也不能用;和去年写的五五不合,与明年的五五更不合”;二“此地”,“你的作文是在这里写的,就要在和别处写的完全不同,使别人看了你的文章,就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作的。在白鹭湾写的,到犁头嘴去写,就不同了”;三“此人”,姓赵的所作文章与姓李的所作的,决不相合,因为各人应有各人的作风,就是描写张三的文章,也决不能用来描写李四”。最后指出:“如果只是一些泛泛的话,处处用得着,天天用得着,人人用得着,那就算不上好文章了。”
    有了自编的教材,罗輈重仍然鼓励学生自选补充教材。有的科目,特别是国语,罗輈重先生经常指导、发动学生从报刊、杂志上自己选、抄文章作教材,这样既可锻炼学生的选择能力,又可练习书法,还可节约经费,一举多得。1940年就读陶龛学校的罗方林回忆说:“在陶龛就读的半年时间里,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,自己选抄过报纸上的《希望》、《五十年后》和《创造与掠夺》等文章做语文教材。语文对我一辈子的影响最大,我在十一、二岁的时候,就懂得了人要去‘创造’,不能去‘掠夺’;就知道将来土地紧张,人类要向空中发展。”
    五是课堂不叫“教室”,而叫“教学室”。
    陶龛学校校内师生正式上课、听课的地方,不叫“教室”,而叫“教学室”。陶龛学校的教师,学生都不称呼为“老师”,而是叫为“先生”,女教师也叫为“先生”。各科教师,学校的称呼是“指导”,如“国语指导”、 “算术指导”、 “音乐指导”、 “美术指导”、“体育指导”等。
    “教室”一词,反映了自私塾消失新学兴起以来,学校以“教师传授”为主,以“教师为中心”的教学思想。而“教学室”则体现了一种现代教学思想:课堂教学的重心不是在教师如何传授知识的本体,而是在师生一个会教,一个会学的教与学相统一的双边活动。正如罗辀重所说:“教育是生长的历程”,不是“一般知识的积累”,教师要重在“辅导”,学生要重在“求知之方法”和“知识之实践”(《智育及其他》)。
    陶龛学校的每一个具体教学室,不是称“某班教学室”,而是各有各的美妙动听富有诗意的名称。有位陶龛校友回忆,1938年他就读陶龛时,该校各年级教学室的名字分别是:一年级的叫“四四室”,二年级的叫“真正室”,三年级的叫“光明室”,四年级的叫“博爱室”,五年级的叫“爱迪生院”。
陶龛教学室里的课桌凳的高矮、大小和摆放,各年级也均不相同。教学室物件的陈列布置也是一年一样,各具特色。
    1936年,《沩风》杂志刊登敦敉《我所知道的辀重先生》,文中说陶龛学校主持人罗辀重的“心年青得很,看他做每件事情都是迎头赶上新的趋势。学校里的陈设,这个学期是这么陈列着,到了下一个学期却必须要换一换新花样”。
    陶龛学校的物与人一样,总是处在新鲜、活泼之中,充满着生气、活力。这种生气、活力,集中表现在师生们把教学当做兴趣盎然的事:教师不“疲于讲”,而乐于教;学生不“疲于听”,而乐于学。有“兼职式”、“校役式”、“保姆式”之称的教师,“那种劳苦奔忙的情形(有时真的连吃饭屙屎的时间都腾不出),就不言可喻了。然而偏偏好整以暇,每日下午课后,学生打球队中,着棋丛里,总有所谓‘师’的点缀其间,至到撑渡船、骑脚踏车、弄乐器、踢毽子,更是日中必修课,都包括在‘百忙’之中的” (《写真》);而学生,则如湖南涟源陶龛校友周正初先生,在他的回忆录《难忘!难忘!终生难忘!》中所说:“在陶龛上学是人生一大乐事”。
    六是教学时间安排,灵活便利。
    陶龛学校学生大多住校,每天的教学时间安排大体是:每日早操后即到大自然里去自学;上午上课;下午是职业陶冶、研究小组活动;晚上为省灯油分班组活动,一室一灯,或者采用全校集中的大课,会场点一盏雪亮的煤气灯,各年级的师生聚在一起或演讲、或辩论、或讲故事、或猜谜语、或文艺演出;图书馆、阅览室整日开架借书。。
    上午上课的时间分节,有的课一节一小时,而有的课(国语、数学)一节两小时,甚至三小时(连续占一全上午)。如高年级教学国语,每旬三节,每节三个小时,因为:一、“教学高年级,多采用自学辅导制,时间过短,常不免有将教材割裂之弊”;二、“年龄较长的儿童,教学时间延长一点,于心身无大妨碍,而能使注意力集中”;三、“课时虽长,而在课中有自由活动伸缩之余地,需要休息时,尽管在课间休息。同时,需要习字时习字,需要作文时作文,需要写信时写信,需要阅报时阅报。有时因在教学室内感到热闷,则全体携书到当风荫树之下去读,有时因天气过冷,则搬着桌凳到地坪日光下,一面曝背,一面学习” (《写真》)。下午的职业陶冶、研究小组活动也一样,一般是每小组一个小时,但也有的连续占一下午,还有放在旬九校外活动时间,可占一整天。
这样的教学时间安排,十分有利于学生愉快而竞争性地学习,积累知识,培养能力,发展特长,“教者学者都认为较之一日一课,一课一小时之呆板时间表,便利得多” (《写真》)。
    七是教学方式方法,新颖别致。
1983年,台湾《华学月刊》第141期发表的近代教育先进《罗春驭先生传略》说:罗辀重先生主持的陶龛学校,“教学方式新颖,无呆板模套”。
    陶龛学校入学不考试,分班也不依男女有别、年龄大小之陈规,而是按学生的程度,语文可以编在高年级,而算术可能编在低年级。陶龛校友周正初在他的回忆录《难忘!难忘!终生难忘!》中说:他当时读四年级一期,“上算术课是全校统一的时间,四一的教室在樾山学舍一楼”,但“上算术课却在爱迪生院二楼左边的教室里,不少五年级同学”和他“在一起学算术,肖华同学的算术组里竟然还有六年级的同学。现今还记得有期墙报上写着;‘六一有个黄炳汉,四一有个肖小兔(指肖华)……’的快板”。
    2001年12月14日下午,我在娄底西阳白鹭湾与肖光旦(1925年生)、谢有初(1935年生)、肖光炳(1932年生)、傅举全(1932年生)、罗跃伍(1930年生)、吕长秋(1942年生)、彭青松(等1928年生)、傅春球(1928年生) 等先生座谈。他们小时候都在陶龛学校求过学。他们回忆说:“辀重先生教育有方”,“他看上去很严肃,实际上很和蔼。他听别人讲话,总是不停地“嗯”,以示在专心地听。他上课时,如果下边有学生讲话,他就停下来,听学生们讲些什么,到时便说:“你们讲完了吗?现在该我讲了”;“他一般都不当众公开批评人。他上课,学生看小人书,开小差,他就说:‘X X,问你一个问题? ’答不出,便喊一个认真听课的,答出来了,这就算是给他补课”。
    1983年6月,长沙市民主同盟副主委曾楚樵先生,在回忆他的童年生活时说:1932年他到陶龛学校上学,罗辀重亲自担任他班的“卫生课”。他记忆犹新:辀重先生的课,是同学们“最爱听的”;辀师“讲课既不用课本,也不限定内容”,“也不一定考试”;“有一次,他带来一支牙刷。我想今天大约是讲囗腔卫生和刷牙的重要性了。可他一进教室,同学们就提出一大堆问题。有的问,到底有不有鬼神,还把从大人那里听来鬼神故事搬了出来。有的问,为什么会作梦,梦到底有不有灵验?等等。你一言,我一语,问个不停。辀重不但不制止,反而引导大家把问题提完,然后一一解答。一堂‘卫生课’变成了‘破除迷信课’”。
    职业陶冶、研究小组活动,是陶龛学校非常重要的教学方式方法。它 “打破班界,各就志愿”,一人可以参加多个小组,没兴趣了随时可以换组。
这样的教学方式,学生可自己按不同的需要与兴趣,自主地选择班级、小组或先生,十分有利发现和发挥学生的潜能,提高学习的兴趣和效果;而先生则可根据内容可进行集体教学、分散讨论或去图书馆查找资料,寻求解决问题的途径和方法,有时则到田野、山林进行现场实践等,也十分有利于教师教授能力的发挥,提高教授的兴趣和效果。
陶龛学校除按年级班次授课外,还打破年级班次界限,开设选修课。全校师生按各自兴趣、爱好、需要,选修一门或几门课程,学校根据选修报名情况重新编班,定时教学。
    1942年求学陶龛的长沙校友曹新回忆说:“陶龛学校设有三种选修课。一是习字班。开学时,每人交一张大字,凭此分班。但进去以后,只要你进步快,凭成绩跳班,一个学期可以跳升几个等级的班次,老师便于辅导,指出毛病。二是珠算班,也是按现有成绩分斑,初级是加法班、减法班,然后是小九归班,最高是大九归班。学习认真的,进步快,一个学期就可以晋升到大九归班。三是专业班,分国术(打拳)、雕刻、缝纫、应用文班,也完全是自愿自选,不加任何限制。自然,女生选缝纫的多,男生选国术的多。”
    陶龛的选修课与课外活动小组有联系,它们都摆脱老师“灌输”的教育教学模式,让学生处于主动地位,发现自己的天赋,使个性得到充分发展,但他们并不等同。选修课重在课堂教学,可称为“活动课”,也称“职业陶冶”课。课外活动小组重在课外活动实践。报名选修这一门课的,并不一定非参加与之相关的课外活动小组不可。
    1931年2月7日,《湘乡民报》载文“陶龛别具精神”,特别指出:“辀重先生之办学精神,近世罕有,除以物质方面尽量贡献学校外,而对于近代教学做各种新法,无不具体采用。”
    罗辀重采用的近代教学新法,国外的主要是导生制、分团制和导尔顿制。
导生制,又叫贝尔—兰卡斯特制,是19世纪初由英国国教会的贝尔(1753—1832)和公益会的教师兰卡斯特(1778—1838)所开创的一种教学组织形式,曾在英国和美国流行过数十年。教师上课时先选择一些年龄较大或较优秀的学生进行教学,然后,由这些学生做“导生”,每个导生负责把自己刚学的内容教给一组学生。导生不但负责教学,而且还负责检查和考试。由于导生本身就是学生,对于如何教学有切身的体会,因而他们指导学生更加接近实际。导生制能够更多更好地教育学生,大大减轻教师的教学工作量。陶龛学校于1934年起开始实施“导生制”。
    分团制,又称活动分团制,是—种按学生程度和能力组团,分别活动的一种教学方法,是1868年美国教育家哈利斯创立的。陶龛学校于1930年开始,对全校各年级的珠算课实施分团教学。教师向全班学生讲授新教材后,进行简短的测验,将对教材理解得好的学生编人甲团,其余编人乙团。乙团经继续施教后,又将其中理解较差者编人丙团。甲、乙团在课上做各种练习时,教师对丙团学生进行个别指导,待其基本理解教材内容后,再向全班学生进行另一新教材的教学。
导尔顿制,又称道尔顿实验室计划。由美国H.H.帕克赫斯特于1920年在马萨诸塞州道尔顿中学所创行。它,废除年级和班级教学﹐学生在教师指导下﹐各自主动地在实验室(作业室)内﹐根据拟定的学习计划﹐以不同的教材﹐不同的速度和时间进行学习﹐用以适应其能力﹑兴趣和需要﹐从而发展其个性。此制在20世纪20年代后曾在一些国家试行,中国的上海、北京、南京、开封等地和湖南的陶龛学校也进行过实验。因为该制废除班级授课制,偏重学习学科知识,过分强调个性差异,忽视了班集体作用以及德育,在推行时往往形成教学上的放任自流,所以30年代后,采用此制者就日渐减少。但陶龛学校却一直坚持了下来,因为他们是扬其所长(弥补班级教学制度的不足,发展学生个性、培养学生独立工作的能力等方面的积极作用),避其所短(打破班级教学而并不废除班级教学)。
    罗辀重采用的近代教学新法,国内的主要是陶行知的“生活教育”、夏丐尊的“爱的教育”和陈鹤琴的“活教育”。
    1934年,陶行知主编《生活教育》半月刊,倡导“生活教育”。他认为:什么样的生活就是什么样的教育,“生活即教育”;“社会即学校”;“健康的生活就是健康的教育,不健康的生活就是不健康的教育”;“劳动的生活就是劳动的教育,不劳动的生活就是不劳动的教育”;“科学的生活就是科学的教育,不科学的生活就是不科学的教育”;“艺术的生活就是艺术的教育……”。
    罗辀重与陶行知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同学。他很虚心地向同学学习,曾派自己的女儿到陶行知创办的晓庄师范求学,学成后回陶龛学校服务。
    罗辀重在陶龛实施生活教育,创立了学校家庭化的教育教学制度。当时,不少家长对生活教育不了解,以为学生只要生活,那就不要学校,不要老师了。罗辀重总是耐心地给家长们解释。1943年,他还写了一封信—“本校实施生活教育的方法公开答复儿童的父母们” 的信,发表在2月18日的《陶龛旬报》上。他在“公开信”中强调:“学校之重要性,在养成儿童之群性”,生活教育要“养成儿童之独立自动性”。他请儿童的父母们放心,儿童在学校生活,学校会像父母一样关爱他们,因为:“为父母们服务”,是学校的“天职”,“凡父母们所需要”学校做的,学校“当尽可能一一做到”。
    1946年7月25日,陶行知先生逝世。7月28日,罗辀重便在《陶龛旬报》上以两个版面发布了消息和纪念文章。在他亲笔题写的“教育之明灯殒灭,敬悼陶行知大师之死”的标题下面,刊发了受业于晓庄学校的罗光璎的纪念文章,又刊登出郭沫若的挽词及陶行知先生写给立邦小友的信。
    《爱的教育》是世界儿童文学史上一部优秀的日记体小说。作者是意大利的米契斯。这部小说通过一个小学生的日记,以充满儿童情趣的幽默语言,记录了孩子们在整整一年中学习生活的点点滴滴。全书故事简单,风格朴素,感情浓烈,展现了一幅幅亲子之爱、师生之情、朋友之谊的动人画面,是19世纪意大利最伟大的10本小说之一。20世纪中期,夏丐尊从日本把它转译到中国。他在翻译《爱的教育》时说:“教育之没有情感,没有爱,如同池塘没有水一样。没有水,就不成其池塘;没有爱,就没有教育。”从此,“爱的教育”在中国泛起,《爱的教育》一书成为当时中国一些高小和初中的教材或课外读物。
罗辀重自投身教育,一直都是实施“爱的教育”,但他仍然如饥似渴订阅《爱的教育》一书,并梳理自己实施“爱的教育”的体会。1943年2月8日,他在《陶龛旬报》发表“教育爱”的短文,精辟地指出:“教育是施与爱的”,“教育者的理想性格,是以爱为中心”,“教育家之爱儿童,不是爱他们既成的价值,倒是他们还未成的价值,而欠缺的价值”。
    1946年4月23日,夏丐尊先生在上海病逝。罗辀重极表哀悼,立即节编了夏丐尊所译《爱的教育》一书的部分章节,题名为《教育之水》,免费赠送给陶龛校友及《陶龛旬报》的读者,以宣传“爱的教育”和夏先生对教育的卓越贡献。
1941年1月,陈鹤琴先生创办《活教育》月刊,倡导“活的教育”。他在《活教育》“发刊词”中,号召要把那种死气沉沉的教育“变为前进的、自动的、活泼的、有生气的教育”。
    罗辀重在陶龛实施素养教育,一直反对“死读书”,提倡“活用知识”。 陈鹤琴先生倡导“活的教育”,让他找到了知音。他又是如饥似渴订阅《活教育》月刊。他还在《陶龛旬报》上介绍陈鹤琴先生和他的“活的教育”的思想。我在残存的《陶龛旬报》看到一副连环漫画,标题是“陈鹤琴先生小的时候”,画的是一个小孩在倒立行走,那样子真是活泼可爱。
    罗辀重采用的近代教学新法,无论是国外的还是国内的,都不是照搬照用,而是按照素养教学的需要,各取其长而避其短,将各种教学新法融合成为了别具一格的素养教育教学法,并创立了一系列的制度和措施。
    罗辀重的素养教育教学法,其真谛在3个字:“真”;“爱”;“活”。
    “真”,就是教学内容要“真确而实用”。 书(教材),要真的书,不要假的书;要活的书,不要死的书;要动的书,不要静的书;要能用的书,不要只能读的书。
    “爱”,就是教学思想要“以爱为中心”。 爱人生,爱别人,爱自己,爱社会,爱自然;教者的出发点是爱,学者的出发点也是爱;爱中出乐,教者乐教,学者乐学。
    “活”,就是教学方式方法要“活泼而新颖”。 教师不是只会照本宣科的“教书匠”, 学生不是只会吞噬教材知识的机器;教师因材施教,学生因材施学;教者,不是灌输,不是强制,而是启发,而是引导;学者,不是被动地听讲,被动地作业,被动地考试,而是主动地思考,主动地分析,主动地接受。
    罗辀重的这种素养教育教学法,就是一种师生在优良的自由的教学环境中,教为美好人生,学为美好人生,双边互动,乐教乐学,培养旺盛的好奇心和强劲的探索力的教学法;就是一种“民主的教育”;一种“科学的、艺术的、劳动的、健康的教育”;一种“‘各学所需'、‘各教所长'的教育,”;一种“‘双手万能'、‘手脑并用'的创造教育” (《我们对教育的主张》);就是一种无论是教者,还是学者,都要“五官动员”,“手脑并用”, 素养成和谐完整的“血性”之人的教育。
 
 
 

发布时间:2011/1/28 【打印此页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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